《王的盛宴》影評:還我真正的歷史
革命不是請客吃飯,歷史也不是,電影不是歷史考證,但要用嚴肅的態度拍攝歷史題材電影,對史料的辨析是必須的。從創作思路來看,《王的盛宴》還是基本貫徹了歷史唯物主義思想,導演(也是編劇)并不滿足于歷史典籍的窠臼,而是結合史家的考證,將秦漢交替時期劉邦、項羽兩大政治-軍事集團之間及其內部的主要人物關系進行了新的鋪排,同時以鴻門宴為關鍵事件,把電影作為工具,做了些歷史細節的考證,對鴻門宴的來龍去脈、對秦王子嬰的個性、對劉邦晚年的心路歷程,都敘述出了幾分新意。
《王的盛宴》是一部難產的電影,改來改去,導演最終剪輯出了以劉邦臨死前的回憶為主干線索的版本,大量的畫外音和閃回插敘支撐起了整部電影。當然,內心戲一多,難免就有點“話劇腔”,導演自己也說,你把攝影機一架,皇帝待的地方就特像個舞臺,一來二去的,電影就呈現出濃厚的黑澤明式美學趣味——不是跟黑澤明的藝術水準類比,而是《王的盛宴》的美術、攝影、表演的腔調都很類似黑澤明的某些作品——其實吧,古代日本本就秉承漢唐風韻,想不像也難。
在偌大的宮殿中,晚年劉邦飽嘗心魔困擾之苦。一來年歲大了,殺的人又多,難免斧聲燭影一驚一乍;二來,劉邦欲望旺盛,這種心理動機既成為他奪取天下的重要動力(此心結在電影里解釋為是子嬰誘發的),也讓他疑神疑鬼;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,作為一個擁有至高權力的獨裁者,大限將至,總覺著手下人會反叛。獨裁者老了,都一個毛病,其實誰想反他、誰能反他啊?但沒有敵人,生命就沒了動力,所以造也要造一個出來,外面的消滅完了,就從里頭找。
于是,韓信成為兔死狗烹的無辜犧牲品。按照影片的敘述,鴻門宴上很可能是韓信的里應外合助了劉邦關鍵的一臂之力,不過影片并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。蕭何在片中怒叱史官不秉筆直書,但我以為,歷史的真相早就淹沒在歷史中了——馬克思在《路易·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》里說,“一切已死的先輩的傳統,像夢魘一樣糾纏著活人的頭腦”——某種意義上,歷史就像一個夢魘,我們不可能看清它的全部面目,只能似是而非的感知其某個碎片。
《王的盛宴》完成了一次“夢魘”式的歷史敘述,當然,如果你對錯綜復雜的歷史背景和人物關系不夠熟悉,很難一遍看明白(這真的不是一部娛樂電影)。但不管怎么說,《王的盛宴》還是在歷史的夢魘中力圖拼湊出一條光影的進路,就像那些頂光鏡頭(這也經過了考證,據說那時的行軍帳篷頂都是空的),總有一處光源在高處召喚,勾引著你去懷想歷史的“本來面目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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